冒牌咖啡 人生切割术：以人类学视角审视工作与人生的关系

《生命的切割技术》

这又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一。经过周末的心理建设，我鼓起勇气起床、洗漱、上下班、上班，继续这周社会动物生活的生命周期。

“狗屎工作”是近年来的一个热门词。即使你没有读过大卫·格雷伯的同名原著，工作中总会有一些时刻让你与这个词产生共鸣。

或许，工作本身作为我们立足于世的手段并没有什么错，但今天，工作与生活的关系却总是出现问题。

观看理想《无限人生书单》系列进入第六季。此次，人类学家袁长庚将以“工作与生活”为主题，用人类学的方法，以陌生的眼光再次审视工作的各个方面。现实问题。

我就以“狗屁工作”为切入点，深入谈谈工作这个让我们疲惫、无助、却又隐隐约约充满希望的“狗屁东西”。不过，如果我们更深入地聊一聊，你可能会发现毕竟有一些好消息。的。

作者 |袁长庚

来源 | 《工作与生活》看理想App

01.

什么是狗屎工作：

从为了工作而工作到假装忙碌

已故人类学家大卫·格雷伯于2018年出版的《胡说八道的工作》最近刚刚发布了中文译本。它被称为“Bullshit Jobs”，它巧妙地保留了原书的核心思想，但它不那么具有挑衅性。

据格雷伯自己介绍，这本书源于他2013年在一本新创办的杂志上发表的一篇短文，题为《论废话工作的现象》。编辑的要求是“越有煽动性越好，最好是其他杂志不敢发表的那种”。

前缀bullshit其实是一个带有浓重情感色彩的限定词。它强调与它的名字不相符的事物的无聊。

你可以想象这样一个场景：一位愤愤不平的实习生决定离开。离开办公室之前，他冲到老板办公室大喊：“去你的，我厌倦了你的狗屁工作，再见！”废话！我想传达的是当事人的一种主观感受，一种感觉自己被欺骗、被欺骗后的愤怒反应。

事实上，文章发表后，像病毒一样迅速传播。有人甚至一天之内收到了五封朋友发来的附有这篇文章的电子邮件。甚至在2015年新年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伦敦地铁上就有人在广告页面上摘录了该文章的句子并广泛传播。

这恰恰说明“狗屁工作”的现象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一家民意调查公司跟进调查发现，37%的英国人认为他们的工作对世界毫无意义。在荷兰，这一数字为 40%。

当然，主观感受并不是评价问题的唯一标准，但让这么多人从事他们认为毫无意义的工作，显然是一种不可小觑的精神暴力。

这个世界上有些工作是脏的、累的、痛苦的，比如一些重体力劳动，一些卫生条件或工作条件很差的劳动，还有一些服务行业的工作，因为我们总是要微笑着迎接顾客并满足他们的要求。我们你可以说它们是一些狗屎工作。

这些工作并不令人愉快，报酬也不是很可观，但如果你和在那里工作的人交谈，你会发现他们可能充满抱怨，但很少有人能否认这项工作的意义。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宿舍里的清洁工因为一些小事和几个男生吵架。她说：“别以为自己是大学生就很了不起，如果没有我们打扫，你的楼不出两天就会空了。”好臭啊！”

阿姨的话其实很有代表性。这些从业者往往并不否认他们工作的意义。他们往往与日常生活的某个方面密切相关，正是在这种密切的关系中，他们才能确定自己的价值。

从这一点来看，狗屁工作的特点是：一方面，它们看起来很正派，很专业，甚至有创意，属于某个先进或先进的“领域”。

但另一方面，这项工作的从业者却找不到确凿的理由来证实自己工作的意义。 “我的工作对世界至关重要吗？” “我创造了价值吗？” “我每天所做的事情对他人有好处吗？” “世界因为我的工作而变得更美好了吗？ “相信很多朋友都经历过类似的灵魂拷问。

坦白说，我们这个时代并不是所有的工作都能经得起这种折磨。

我们来谈谈格雷伯的书。在2013年的文章中，格雷伯首先引用了著名经济学家凯恩斯的预测，随着生产力和技术的发展，到20世纪末，人们每周只需要花15个小时工作。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我们确信凯恩斯错了。

一个令凯恩斯尴尬的事实是，今天人们的平均工作时间比上个世纪要长得多，而且没有任何缩短的迹象。格雷伯认为，我们不能轻易放过这个问题，它是我们所生活的文明的症状。

这就是“文明以工作为基础，为工作而工作，工作本身就有意义，甚至不需要丰硕的成果”。我们会全身心地投入到那些明知毫无意义、甚至没有丰厚收入的工作中。 。

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开始认为工作是做一个“正常人”的前提，哪怕工作很累很累。

《游戏时间》

格雷伯的书分为七章，讨论了狗屎工作的定义和分类、人们在狗屎工作中经历的精神暴力、狗屎工作泛滥的原因以及社会的反应。

在书的开头，格雷伯使用了一个听起来有点荒谬的案例。小寇是一名IT技术人员。他的公司承包了一家物流公司的IT服务业务，而这项业务实际上是物流公司向一家较大的服务公司承包的服务。这是一家规模较大的公司，实际上是德国军方的IT服务承包商。

听起来有点复杂，所以我们不妨在脑海中形成一个简单的示意图。军队在上，土匪在下，中间还有三层分包。

现在，一名士兵要搬进下一个办公室，需要移动并重新组装计算机。这个时候，他就要向各级IT部门汇报。最后，小寇接到订单，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填了一堆文件，花了几百纳税人的钱，才完成了电脑的搬家。但实际上，可能只需要几个朋友的帮助。

格雷伯用这个例子来说明什么是狗屎工作。简而言之，“完全没有必要，甚至是有害的，连从业者都无法说出这份工作的积极意义”。但这只是废话工作的基础。

经过进一步的讨论，格雷伯最终帮我们厘清了狗屎工作的三个特征：第一，工人本身无法表达甚至否认工作的意义；第二，工人本身无法表达甚至否认工作的意义；其次，尽管如此，工人们还是要通过假装“很忙”来假装工作有意义；第三，上述情形是在雇佣关系的基础上发生的。

这个“假装”很有趣。记得在“996”问题讨论最热烈的时候，我对一些有过在大工厂工作或实习经历的同学进行了简单的采访。

如此高强度的劳动是因为要做的事情太多，还是从众心理的结果？从这次采访的结果来看，如果认真一点的话，《996》其实有点表演、钓鱼的色彩。换句话说，工作站上有很多人，但他们只是看起来很忙。

至于实际的工作状态和工作效率，我们实在无法详细询问。所以说，狗屁工作其实也有互相欺骗或者卖弄的成分。正是在这一点上，格雷伯提醒我们，废话工作并不意味着更高的效率或更多的产出。

这也回应了一个常见的误解：似乎只有公共机构才有各种繁文缛节，而民营企业就必须高效务实。事实上，狗屁工作无关紧要，无论是公共的还是私人的。它已成为现代管理和分工体系中的顽疾。

02.

废话工作类型：

助理、白领、任务大师

格雷伯将垃圾工作分为五类。第一种类型称为马虎。简单来说，就是让某些工作或个人看起来更加优雅、时尚。这类工作的典型代表就是各种“助理”。

第二类就是所谓的“流氓”。这类工作有些攻击性，往往伴随着一定程度的欺骗和哄骗，包括各个销售、策划和公关部门。

第三类是“管道锥度”。这种工作，顾名思义，就是修复各种bug。但问题是这些错误往往是由组织本身产生的。换句话说，它们是他们自己创造的。然后自己解决问题，以此表现出一些“专业”。

第四类是“盒子标记”，格雷伯对此类工作的术语非常严厉，因为它们的存在“主要是为了证明组织可以声称它正在做一些实际上并没有做的事情。 “你做什么”，例子就是那些习惯用PPT来展示自己工作表现的工种，比如各种行业研究。

第五类是“任务大师”。这些人以各种中层管理人员为代表。他们的任务就是给别人分配任务，甚至主动创造各种狗屁工作。

《游戏时间》

坦白说，说到这里，这可能会引起一些朋友的反感，因为从上面列出的工种来看，狗屁工种的覆盖面实在是太广了。

但格雷伯在这里澄清了一些事情：很多工作总体上来说并不是废话工作，但其中一些工作却越来越呈现出废话的倾向。另一种可能是，有些工作本身并不是扯淡，而是为某个领域或实体服务才是。

作为一名人类学家，格雷伯感兴趣的是人们对垃圾工作的感受以及他们如何相应地描述自己。因此，在接下来的两章中，他重点分析了那些从事垃圾工作的人的现状，特别强调了这些工作所产生的精神暴力。

狗屁工作让人痛苦的根本原因在于它违背了人们建立意义感的普遍愿望。

废话工作的基本要素之一是“假装有道理”，这是一种有意识或无意识的自欺欺人的形式。如果意义是一种主观判断，那么人们几乎不可能不断地欺骗自己。

工作是一种持久的行为实践。人们沉浸其中，亲身体验各种感受。我们或许可以欺骗别人，但很难百分百说服自己。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格雷伯认为狗屎工作是一种精神暴力。

狗屁工作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雇佣关系。此外，雇主花钱购买雇员的时间和劳动力。这次收购直接导致了在狗屁工作问题上更加赤裸裸的权力关系。

资本主义生产模式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对时间感的征服和重塑。

比如在前现代时期，在农业生产中，虽然也有需要人们努力工作、不能放松的时候，但总体来说，有一种放松、放松的节奏。这种节奏要么源于自然节奏，要么纯粹是人类调整节奏的需要。

格雷伯梳理了资本主义时代劳动模式的变迁，明确指出当代资本主义制度把工作等同于道德要求，把满负荷工作视为劳动者的常态，这恰恰是一种违背劳动规律的病态。工作节奏。

这种病态的背后是一种赤裸裸的权力关系，雇主完全占据员工的工作时间，甚至不惜创造无意义的工作来实现对工人的控制。

格雷伯甚至有些严肃地将这种工作场所结构与 SM 性游戏进行了比较。占主导地位的人以不同的方式提出要求，强迫受虐待的人满足和回应这些要求。

但事实上，主导者自己也知道，很多时候他都是无中生有，所施展的不过是虚假的力量。被虐者没有SM游戏中常见的停止关键词，只能继续让游戏继续下去。 。

说到底，狗屁工作只是一种极其有限的办公室政治形式。很难延伸到外部空间，更不可能通过连接和互动来确认自身的意义。狗屁工作必然对当事人意味着消耗和伤害。

《生命的切割技术》

虽然狗屁工作​​背后有一整套权力关系，但狗屎工作所造成的危害却很少像某些狗屎工作那么明显。你身处一个开放式的办公空间，干净整洁，弥漫着咖啡的香味。冬天有暖气，夏天有冷风。你不会被日晒雨淋，更不会出汗。

在外人看来，每天的工作无非就是整理材料，制作新的PPT，开几个不短不长的会议。有什么意义？

然而，工人们却意识到自己的工作毫无价值、毫无意义，也意识到自己无法改变这种现状的绝望，把狗屁工作变成了能喝水、知道冷热的境地。

然而，正因为狗屁工作对人造成的伤害更像是一种只有当事人才能经历的私人经历，所以很少有机会真正批评它。工资还不错，福利待遇也不错，每天有免费咖啡，每年还有两周带薪休假。这还不够好吗？

因此，狗屁工作的从业者往往抱有一种羞于抱怨的心态。一个年轻人怀着对社会的厚望加入慈善机构或者非政府组织，但在组织内部却需要花费大量精力做各种狗屁工作。

越是这样，他就越难面对这个讽刺的现实，只能继续麻木自己，“毕竟我的工作整体来说还是有意义的。”在狗屁工作领域，这种自我道德绑架成了权力的帮凶。

03.

为什么会出现垃圾工作？

资本主义催生的“封建领主制”

狗屁工作的现象如此明显，但很难不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要为号称追求效率、信奉利润的资本主义创造这样一个职位？

一般的解释是，这是由于上世纪中叶以来服务业的兴起，创造了大量的从业人员。但格雷伯提醒我们，当我们谈论服务业时，我们一般包括所有不从事生产的人。

但在这个领域，医院的护士和咨询公司的从业人员实际上处于完全不同的生存状态。因此，他把服务行业中那些直接提供防护服务的人称为护理人员，而将金融、咨询、营销等工作称为咨询行业。

做出上述区分后，如果我们看一下就业人口结构变化的示意图，不难发现，事实上，实际提供护理服务的从业人员数量一直维持在许多年的平均水平。年。服务业就业快速增长主要受益于咨询业快速扩张。

但仅仅做出这种区分仍然不能说明全部情况。格雷伯首先列出了两种常见的解释。第一个几乎是一种辩护，旨在强调狗屎工作是全球经济分工的巨大复杂性的体现；第二种认为，这不是市场经济的问题，一切都源于政府调控。

对于第一个解释，本书前面列出的各个从业者的经验表明，狗屁工作与细化分工和提高效率没有直接关系；至于后一种解释，实际上是市场原教旨主义者常用的解释。一种修辞。

格雷伯以咨询业为代表的金融业为例，说明了为什么这个领域是垃圾工作的温床。

格雷伯用一些从业者的经验指出了这样一个晦涩的事实：与资本流通密切相关的金融业，通过在流通过程中收取费用来获取利润。这样一来，如果整个流通过程很快结束，那么后果对于金融业来说是不好的。

相反，如果这个过程被无限地拉长，甚至凭空创造一些转移节点，那么对于行业本身来说是有利的。也就是说，对于咨询行业来说，整个利润的来源就是非实体的生产性流通和调配。这样，在资金、信息、咨询流通的过程中加入各种设计，不断延伸流程，就意味着开发利润空间。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们创造了这么多“无用的工作”。

格雷伯在书中引用了一位银行高管的自我报告。这位高管认为，即使银行业80%的工作岗位被机器取代，也不会产生太大影响。这说明银行不仅有可能在产业链上创造狗屁工作岗位，甚至在其内部。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格雷伯在这里介绍了他在书中最重要的思想之一：管理中的封建主义。

在这里，格雷伯借用古典封建主义的状态来说明一种简单粗暴的分配方式：在封建主义下，领主以武力占有生产者的劳动成果，然后根据各种经济和政治利益进行重新分配。

封建制度必须维护领主集团本身的“牌”。换句话说，它必须支持各种家属，例如各种经理、差事和暴徒。这些人并不都承担特定的责任。很多时候他们只是为了展示当权者的“实力”。

格雷伯进一步指出，在传统的封建制度下，生产者至少对自己的劳动过程拥有自主权，但在新的管理封建制度下，当权者对工人拥有完全的控制和占有。

当今世界的大集团、大企业、大金融集团很少涉及与生产直接相关的事务。相反，他们通过设置利润渠道来控制流程、流通和再分配，这使得他们越来越像传统企业。封建领主。

《游戏时间》

一直自视为政治光谱上的无政府主义者的格雷伯在总结中提醒我们：一个以占有和再分配为目的的政治经济复合体，其中大量劳动力分布在各个领域。上下清清楚楚。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下，财团很容易因自我繁殖而变得臃肿、僵化、顽固。

我们可能都注意到这样一个现实：如果按照这本书的分类，很多狗屎工作，尤其是那些直接为我们生活正常运转提供保障的护理人员，并没有得到理想的报酬；但很多狗屁工作都能享受高薪。

格雷伯对这种价值和收益倒置的解释是质疑资本主义世界劳动的神学方面。根据这种劳动神学，为他人服务本身就是一种收获，所以一个人不应该在工资中寻求满足。

对于这个解释，我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事实上，格雷伯在本书前面的解释已经解释了这个问题：在后工业时代，与物质生产和实际劳动相关的工作被视为低等，而后工业时代的工作则被视为低等。流通和分配领域的“创造性”工作被认为更有价值。

这里面还隐藏着一个小技巧。它将前一类工作视为技术含量不高、人人都能做的工作，而后一类工作则必须依赖从业者的“素质”。这是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经典。二分法中常用的技巧。

今天，我们有多少人敢说我们可以轻松地成为一名优秀的看护者？家政服务好吗？做好这些工作并不比学习制作PPT容易。

04.

摆脱垃圾工作的真正出路是什么？

全民基本收入制度

我们跟随格雷伯的批判之旅，全面审视了废话作品及其背后的历史和社会根源。人们难免会问：好吧，我知道了，那我该怎么办呢？

格雷伯的答案可能会令人惊讶：实施全民基本收入制度。简单来说，就是给予一个国家所有公民每月基本收入。

这个系统的简单和直接，会让很多朋友的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但实际上，从执行的角度来看，它出人意料地简单，而且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说服我们自己接受它。

关于国民基本收入，一直是西方国家争论不休的话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瑞士几年前就通过全民公投正式否决了这一提议。反对者的观点很简单：工作是神圣的，是我们为了生存权利必须付出的代价。工作本身并不意味着幸福。作为人类，我们必须承受工作的重担。

如何？如果这听起来很熟悉，这就是格雷伯曾经所说的工作的神学方面。

格雷伯对全民基本收入的认可主要是基于这样的假设：当人们的生计和工作几乎完全脱节时，也就是人们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想要如何参与这个社会的时候。

如果我已经有基本收入可以保证日常吃饭和房租，那么我可能会选择成为环境质检员、手语老师、养老院的护理人员，但你可能会断然拒绝做你正在做的事情眼下。在职的。

“德克萨斯州巴黎”

从谈论狗屁工作到全民基本收入，格雷伯的书给大家带来了太多的挑战和影响，很多地方可能会让人们质疑或困惑。

我用这本书开始这个书单系列，希望格雷伯的好斗的阐述能够促进我们对自身处境的反思。

为什么一方面我们热切地希望工作能给我们带来生活的意义？另一方面，我们又无限容忍工作本身的无聊、内耗甚至徒劳？

当我们嘲笑自己时，我们真的只是想“维持收支平衡”吗？我们是否认真审视过我们离开学校以来所坚信的职业发展方向？正如格雷伯提醒我们的那样，我们是否太忙于“生产”而忘记了极其重要的“护理”工作？

从工作出发，我们可以看到自己的处境，看到历史和精神的演变，揭开讽刺，直面尴尬。格雷伯让我们感觉我们的背上有一盏灯，这就足够了。

本文为节目《工作与生活：无限人生书单第六季》第一集的讲义。作者是袁长庚。原标题为《明知是狗屎工作我为何还要去做|》，已被删除。点击“阅读原文”即可跳转至节目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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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工作、聊生活

标题图片：《假神》